【红蓝】罪与罚(无修先行版)(二)

红色与蓝色交织在这个瓢泼大雨的夜晚。
西洋剑与多节长枪相互碰撞，金属相互触碰的声音响彻整个阴暗的街巷。
已经浑浊的蓝色为炽热的红色增添了一处又一处触目惊心的伤口，银色的剑光削去了几丝红发，白色的披风如同旋风一样，暗示着她那猛烈的攻势。
红色也不甘示弱，一击比一击更加的强烈，划过那蓝色的身体，只是那蓝色的速度太快，一次如同旋风式的斩击就会使身上多出几个流血口。而红色也在恼怒之余，菜鸟终究是菜鸟，挥舞着多节长枪还是毫不犹豫地鞭挞不慎摔落的她，一次比一次更加的狠毒，看着她身上一道比一道长甚至还流血的伤痕，就像是在鞭挞自己的内心，却心软地在要害处停下了手，反倒给了她反击的机会。
一次剑气的冲击就将红色击飞到几米之外，身后借用魔力使用无限剑制，几十把西洋剑浮游在她的身后，尖端指向地上的红色，只等她下一意识，那人就会被刺成刺猬。
可是她终是没有，只是封锁了那人的行动就跑向那人进行近战的搏斗。那人身上的伤口不下数十处，每一处都在消耗着那人不擅长治愈的魔法，过多的消耗使那人没有余力回击，反击与格挡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减弱。
可恶，那家伙原来就是这么强吗？
对自己能力过分的自信以及对她的过分的轻视而放的水使那人很快就在这场战斗中败阵下来。
最终，在她的压迫之下，那人无力地躺在地上，亲眼看着她的西洋剑滑向胸口处的魂石，瞬时心跳加速，从来不怕死的红色却在这一刻对她的下手感到惊恐。
但那只是一瞬间。
头脑中闪过了一幕又一幕令人绝望的回忆，那人最终还是无奈地露出了自嘲似的笑容，放弃了对自己过去的追忆。
被杀死也好，什么都好，如果这样就能赎我的罪的话，那么一切就无所谓了。
那人很快平复了心跳，安然地闭了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期望的窒息的黑色并没有如约到来——
那人惊讶地睁开了眼，却看到自己胸口上滴落着她被雨水浇透的蓝色发丝的水，以及连移动到月匈上握着西洋剑却迟迟不肯下刀的手。
那人发现自己低估了她的愚蠢。
那人蓦然觉得好笑。
「你下手啊，你怎么不下手啊？」
面对着身下几乎充满是充满着嘲讽的人，她用那毫无生气的黑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人，看的那人浑身上下比被雨水浸湿了身上的伤口还不舒服。
「你到底是真的那么弱，还是故意输给我的？」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她的黯淡无光的眼睛还是不肯放过身下人一丝举动。
那人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头偏向一边。
什么嘛，还是猜到了。
"…你猜呢？"
得到的回复却没有回报自己一丝的希望。
"无所谓了……"
她用西洋剑绕过了自己不知什么原因而无法下手的地方，直入对方的臂膀狠狠地穿过肉直直地刺进骨头里，对方不由得痛呼一声：
「——嘶——啊！」
直到对方痛地只好看着她的黑色的眼睛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那人蓦然觉得她的身影开始扭曲变形。
「我啊——有好多事情已经不明白了。
这个从来都没有开窍过的脑子直到至今的这一刻想必也已经坏掉了也说不定——」
「该保护什么，该希望些什么，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正确的，这些东西已经完全搞不清楚了。」
说着的时候，她看到的仿佛不是被压在身下的那个讨厌的红色，而是已经被黑色所浸染的令自己更加厌恶想要撕毁掉的蓝色。
「希望与绝望的平衡是相互抵消，这可是你说过的话哟，我已经完全明白了啊。」
传播了多少希望，就会散播多少绝望，救了多少人，就会杀了多少人，世间的一切都保持这样诸如此类的平衡才能维持其自身的发展——
「…我啊…已经…完全，明白了……」
「什——」
看着那样几乎坏掉的的眼神，那人仿佛看到了身上人马上要分崩离析、扭曲变形的未来，不禁怒火冲天，忍痛拔出西洋剑，无视了身上的痛苦奋力一击，狠狠地击中她的腹部。
「不要拿这种眼神看着我——！」
忽然受到了腹部的重击以及附近魂石的震动，她受到惯性的作用狠狠地摔在地上，却再也没有起来。
那人好不容易站起来，却看到她安详地倒在那里，连带着服饰都变化成了校服的模样，心里竟闪过一丝愧疚。
「你…该不会这么的……」
滚落在脚边的已经乌黑的没有一丝蓝色的魂石告诉了那人答案。
「切……真是麻烦。」
备用的悲叹之种勉强地净化了她的魂石，尽管彻底净化还是不够，但是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不禁想到了转校生那张一本正经地说着魂石完全浑浊后会带来不可避免的后果的脸，背起了她，手臂以及全身的痛感在被雨淋过之后仿佛强化了一样，那人不禁叹了口气。
「…嘶…下手真重啊，差点丧了命……」
雨始终没有停，一直在下。
远处的黑发少女打着深色的伞久久地伫立着，目睹着她们的离开，手上的戒指熠熠生辉，闪烁着紫色的光。